The War Symbol


IRID的商業帝國不會是一天造成的。

自諾拉對IRID有印象以來,她一直以為IRID的本業是軍火商。這當然是玩笑話,從小生長在內戰區域的諾拉對於軍火的來源並不陌生,對IRID的標誌更加不陌生。IRID的產物不只有救命的藥品和醫療耗材,也生產致命的生化武器,從電磁脈衝到X光掃描儀,從熱顯像到夜視鏡到震子視波儀,從防彈衣到隔離衣,還有近年的對哨兵專用武器,諾拉對這些產品如數家珍。至於這些東西是怎麼流到她手上的?那自然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了。

諾拉自幼活潑好動,在少女時覺醒了哨兵的能力,自然而然的開始為了錢隨著民兵到處打劫。受到IRID資助的政府軍進城鎮壓了民兵,諾拉逃到了其他地區跟隨其他組織,周而復始。哨兵至上的價值觀讓她相信要在這種世界生存只有依賴哨兵的天生麗質,其餘的人類只有被保護或被奴役的份,上不了戰場就該待在後方服務前線的戰士們。她成了流氓和暴民,由她組織起的哨兵反覆聚集又被打散,政府公權在她眼裡不值一提,反正只要她喜歡,積弱不振的傀儡政府也拿她們這些流寇沒辦法。

她也知道她需要的一切全得靠搶,除此之外要是誰贊助了她,她就替誰做事,例如閃雷國際、叛軍、地方民兵,甚至是黑幫。她一向拿一分錢辦一分事,例如拿了叛軍的錢卻替民兵搶劫,因為叛軍的出價不夠高。她在沙漠裡當起一人傭兵,她偶爾會夥同其他單獨行動的傭兵接下案子,替人打勝仗是她唯一會做的事。

她不愛受到約束,即使是臭味相投的閃雷國際也拿她的我行我素沒辦法。她在沙漠裡流浪,就像一頭母狼一樣到處尋找可以撿拾的腐屍,她在戰火中逍遙自在。

而雅各布是她傭兵生涯的一場惡夢。

或許是過去她參與的紛爭檔次過低,她從未遭遇過這樣頑強的軍事實力,直到她發覺她的雇主將她暴露在IUM面前當肉盾。她從沒想過什麼是戰略,她或許知道如何作戰,卻從未深思部署的藝術。

她用膝蓋想都知道IUM是她手上這些破銅爛鐵的老祖宗,距離她一公里半的狙擊手拿著的是她從未見過的精良裝備,技術水準也許還差了幾十年。她嗅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出對方想做什麼,對方似乎怎麼樣都能保持在她的下風處。她故意朝狙擊手擠眉弄眼、做做手勢,好讓被她識破的狙擊手知所進退,但狙擊手的幽默感似乎還不錯,她看見狙擊手只是舉出兩隻手指往旁邊一擺,叫她閃邊去。狙擊手沒打算殺她,她感受到羞辱,不是因為她的能力被看輕了,而是意識到自己終究只是戰場上的一個消耗品,她不願意屬於任何一方,自然也不會被任何一方重視,任人將自己推向沒人想去的死胡同。

最終狙擊手繞過她殺死了她的雇主,她的生涯終於有了污點,並且讓她再也無法接到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