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柯尼所知道的，他的身邊一下子有兩對哨嚮結合了。怎麼知道的？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驗證。

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觀察或探聽他們是不是上了床。有很多哨嚮的結合是發生在床上，性愛對於一個人的理智是影響甚大的，遠比任何一個自以為理性的人所想的都要來得大。當然，有沒有上床不代表什麼，重要的是發生了什麼，例如他知道烏蘇拉和艾旦在上過床以後變得更穩定了，烏蘇拉顯然在精神的使用方面有很大的進展，艾旦的腦袋也更好使——不知道是基於何種原因，柯尼在監測艾旦的身體力學表現和運動能力表現時發現了有意思的進步，在醫療團隊的定期檢查中也認為他的神經系統正在恢復到正常哨兵的水準，艾旦發覺他的五感更清晰了，動作也更輕盈了，他人都覺得神奇。

艾旦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轉變也許和烏蘇拉脫不了關係。事實上，年輕哨嚮做愛前後究竟在生理結構上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心理學者的另一個有意思的解釋是，艾旦在過去太過於壓抑自己，因此他的很多表現也是被壓抑的。實際問問艾旦呢？他說，他最近看得到自己的精神體了，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艾旦在受傷前據說至少是個有自信的哨兵，遭受恐攻可能使他變得容易質疑自己，畢竟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恢復，還要拖累烏蘇拉多久，有多少能力保護自己最重視的烏蘇拉，甚至可能因為自己的發病傷害了烏蘇拉。

哨嚮的結合對艾旦來說某種程度上洗去了那樣的煩惱，畢竟烏蘇拉不停地暗示他放下那些煩惱。當艾旦將自己全心交給烏蘇拉的時候，艾旦的震子訊號在實驗室的監測下被認為穩定很多，烏蘇拉在此時的作用就像節拍器，只要艾旦跟隨烏蘇拉的節奏行動，他甚至可以在長時間專注下與萊昂內爾的模擬對戰打成平手，而且在連續十天的定時高強度戰鬥訓練中沒有異常腦波出現。已經有非常多的學理和觀察經驗驗證過自然形況下哨嚮的結合對生存策略的好處，就像互利共生，哨兵需要嚮導身上的費洛蒙和震子的節拍器效應，在震子同步下獲得能力提升的哨兵也能更好的保護嚮導，而且對嚮導更加忠誠。

雖然在這樣的局勢下前途仍然未卜，至少烏蘇拉與艾旦的表現開始能跟得上萊昂內爾與蕾娜的標準了，以萊昂內爾用人唯才的性格而言，柯尼暫時不用擔心他們會成為棄子。

至於另一對呢？柯尼倒是有點意外萊昂內爾會在這個時候和蕾娜結合。怎麼知道的？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問萊昂內爾是不是上了床，但是光看他和蕾娜之間互動模式的改變（還有諾拉經過他們身邊時說的，她聞到了兩人身上混在一起的味道，而且萊昂內爾辦公室裡面到處都是打炮後的腥臭味）他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萊昂內爾的身上也出現了由蕾娜為中心的震子節拍器效應，只是他不像艾旦那樣非得依賴嚮導才能流暢的行動。柯尼甚至不覺得萊昂內爾會和蕾娜結合，但很有意思的是，結合後的兩位主管一反先前的互相猜忌，如果要貼切點的形容，就像是兩國的國王和女王聯姻，然後形成一個有雙國王的聯合王國一樣，沒有孰優沒有孰劣，兩個元首平起平坐，在很久以前的歷史上是出現過這樣的例子的。萊昂內爾和蕾娜就像達成了什麼共識，或者許下了共同的願景，至少那樣的共識得以讓他們之間出現政治聯姻般的合作關係，兩個主管就像重新加冕登基了一樣，分工更加清晰而且互不侵犯，良好的協調關係對於整個部門來說當然是件好事。

這又讓柯尼想起了一個說法。哨兵和嚮導的結合固然是生存策略的一部分，而一個有效的結合需要達到哨嚮之間的契合度提升以及哨嚮各自的行為改變或能力改變。催化結合的前奏又往往是身心的互相吸引、哨嚮間的羈絆或感情關係，那麼是不是也意味著，危機的逼近導致了哨嚮意識到彼此需要更加緊密的連結，因而危機意識引起的一連生理心理反應也促進了結合的密集發生呢？

啊，是的，就最近來說倒是有業火這麼大一件事，IRID在許多方面也都開始站不住腳了，一邊見風轉舵的閃雷國際還在看著，眼睜睜地，看著它的競爭對手何時會步入衰亡。

聖靈會的無數雙眼睛也在看著哨嚮何時會從這個世上滅亡。